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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织苎,很多人会想起出生于汕头市金平区江街道桥头居委的明代嘉靖进士陈思谦在任漳平县正堂村,因其清廉,他的妻子和母亲还要以织苎来裨补家用的故事。由此可见,织苎这一家庭手工业,在潮汕地区由来已久,并且是一般家庭的重要经济来源。
织苎也称之为织细(潮音读zoi3,此为笔者之见,取其苎丝细小之意),解放前,潮汕地区乡镇间随处都有番线铺,这些番线铺将农民种植的麻苎皮收购后,稍微加工(主要是剥去外皮膜),发放给邻近妇女领回家中纺织。织苎妇女在理完家务之余,以此赚些微利。
织苎者从番线铺领来苎皮,用鲜泔水泡浸若干小时,可使苎丝洁白,捞起后,先劈成片,坐下来,在大腿上盖上一块厚布,将苎片撕成纤纤的一丝丝,用手将一丝一丝连接在一起,在大腿的厚布上挲一挲,把苎丝接成长长的,有条不紊一圈圈地放进竹里,如果没有按顺序放进,等一下要圈起来,那就真的“麻烦”了。潮汕俗语中的“过细”便是从这里引申来的。苎丝织连完毕,圈成一绺一绺。算是第一道工序完成,就要制成番线(因为成线后大部是出口,所以潮汕人称为番线)。
次日清晨,东方鱼肚初露白,在小巷摆上两张板凳,一张上面放着要将苎丝编成线的手车。手车是一块木板钉成“7”字型,较长一侧放在凳面上,短者前为丫型铁条,后面是曲尺手,将苎丝扎在丫铁条两边,一人拉着,且竹篮里放着苎绺,慢慢地往后退,一人坐在板凳上,纺着曲尺手,将苎丝编线后扎在木圈上,把它圈在一缕一缕。
圈成缕的线,拿到番线铺,掌柜的用秤称一称,与其发放的斤两相符,发还工钱。有的织苎者为了贪小便宜,将要交还番线铺的苎线蘸上米汤,偷出一缕苎线,经过日积月累,将所偷的苎线,倒卖给其他收购者。据一些织过苎的老人介绍,为番线铺加工一斤苎线工钱是价值3筒米,卖1斤苎线,可得10筒米的价钱。在那贫穷的日子里,能够多得几筒米,实是事非小可。
解放后,番线铺仍在经营,公私合营后,番线铺才兼入集体经营。织苎这一手工艺,一直到上世纪70年代还在进行。我童年时,还经常看到三五位家庭妇女,聚在一起,坐着小凳,身边放着一个小细在织苎,有时还轮流唱潮州歌册,但随着社会的发展,机器代替了手工,织苎这曾经是潮汕贫苦人家主要经济来源的手工业,也只能写进潮汕经济史了。
机械碾米未实现以前,潮汕农家磨谷用涂砻、紫砻,舂米用石碓臼,磨粉用石磨。
砻分上下二盾,硬土制成,每盾内径约1.5尺,上下盾的外面都是用小竹片夹住。中间串过一支木制横串,这支横串串过小孔,以便于砻臂勾的勾入推动。横串的中间还留有一轴孔。上盾的一边沿要制一漏斗状行谷孔,以便于谷子的倒入。在行谷孔与上盾下边即与下盾接角处,用竹片作半螺旋形有一定规律地钉上,充当砻齿。在一盾下竹片与泥土之间留有运行沟,便于碾出之米运行出盾外。下盾外壳与盾上面结构与上盾同,不过盾下要枕一支十字形方木段称砻脚,大约2尺,宽厚各4寸许,达方木段中间串上一坚实圆木作直轴。下盾中间的下半部分要留一孔,让砻脚的直轴固定在下盾一。另外还要备一支砻臂臂身长约4尺,臂钩1―1.2尺,钩端钉入一中指大的铁条,留1.5寸在外便于勾入砻盾的臂孔。在钩钉外臂钩末端尺左右处斜出二根斜撑,组成一个三角形,斜撑以斜后与原臂端成一直线为宜,然后取一长尺枘木棒上操作挨砻。挨砻时取二条麻子结在横木棒两端,然后把绳子系于高处一般是屋梁就可进行操作挨砻了。操作时人们用此臂推动砻上盾转动,一人把谷子放置于上盾的蓄谷孔,让谷循流入砻齿沟受磨,行出的米随谷糠同出。把谷糠糙米取用风柜吹去谷壳,再把糙米去臼舂就可以得到白米了。
糙米舂成白米就得用碓臼来舂,碓臼的结构是,臼和碓。米臼一般是安装在地下,臼嘴周围打上灰埕,埕外圈用四条小方石条围起来。在臼的后方挖一个小方坑,称“碓坑”。坑二边在二条相距二尺的石条,对向处各留一个缺口,以便于安碓耳。碓坑用石条筑起,后边可让舂碓的人站立在石条上。碓,是木盾的称木碓,用坚实木盾大都是龙眼树干,长3.5尺,宽厚约0.8尺树干制成的。碓尾一尺左右削成平滑的,可便于用脚使力踏上去。在距离碓尾1.5尺地方横串一条圆木两端套上二个铁质圆环,安碓时将这横木桉在碓耳上。在碓前头距末湍一尺处安一高1.5尺的碓头,穿入碓身部分扁平,其余是直径6―7寸左右的圆木,末端镶上铁片圈,铁片圈前面凸出三四行碓齿。舂米时,只要把糙米倒入碓臼里,碓安装好后,舂米者站在碓坑石上用一脚踏动碓身尾部,碓头便腾了起来,舂碓人掌握碓头提起1.5―2尺米高时让碓头自由落下,这样不断运作,大约一个钟头便可把一臼糙米舂完成变成了白米。
石磨是人们碾米志 磨面、磨米粉米果 条的工具,主要构件三部分,上面是磨盾,直径1.2尺高1尺,上面稍为凹下,在其边沿挖有一宽2寸的孔,便于米、麦的投入。磨盾下面中间要留一凹孔便下与磨槽中间突出部分嵌在一起。第二盾是磨槽,内径约2尺许,四周稍为高起一寸许、前方留一缺口,称槽嘴,槽嘴伸出二寸许。磨槽中间突起一圆板,承支上磨看的,湿米与水从上盾磨孔进入盾下磨研之后成粉浆,向外面流出经过磨槽从槽嘴流出冲入槽嘴下的桶。在磨槽下面是槽脚,大约高1.5尺到2尺,宽磨槽的周长短0.5尺为宜。
割猪阉鸡,指给猪和鸡进行阉割的一件工作。它与古代阉人当太监,是一样的道理。
小猪生长到3至4个月,便进入发情期(俗称起群,母猪则称为“走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除个别猪要留作种猪外,不管牯和母,都要阉割,否则,发情便呈周期性,一旦发情起来,那猪便不睡不吃,性情暴躁,挖砖撬石,甚至越栏逃跑。所以必须及时阉割,以后便不再发情了。
鸡也一样,小雄鸡长至三几个月,便雄性勃发,整天要追母鸡,也喜欢与雄鸡搏斗,故此要阉割,那公鸡才长得有“肉头”。
阉鸡和割猪者将一把小刀、小剪、小钳、镊子等大小工具吊在裤头,走南串北。技术熟练的人,阉一只鸡只需几秒钟。阉一头猪也不过几分钟。叫你端一盆清水出来,清洗手术部位,在猪的小腹切一小口,用一把小弓张开切口,利索地用一根线把睾丸或卵巢切断取出,手术便完成了,也不用缝合。据说此乃得自当年华陀高超外科手术的真传。有些母猪公猪太老了,已不宜当种猪,也必须阉割,让它长膘,一段时间后才可屠宰。阉这样的老公猪老母猪便比较费力。阉牛当然更费劲,要几个人合作。
当年农村的母猪,春天发情期较集中,阉猪师傅常常忙不过来。一阵风过后,便稀稀落落了。故有“一日割九猪,九日无猪割”的俗语。今天还常用这句话来形容生意的冷热不均匀。
当代已不需要阉鸡了。雄鸡只注射雌性激素,或把这种激素掺在饲料中。从前农村养母猪的人多。之所以等到数月后才阉割,原因在于要看小猪的长势,长得骨格好的,便作为种猪,可以赚钱。今天,一般农村,根本无法养母猪。因为肉用猪还可以圈养,母猪一定要让它四处奔跑,今天的环境不适合。养母猪成了偏僻乡村或山区那些专业户及养猪场的事。他们的小猪崽一产下来,便立即用“挑”的办法,破坏其生殖机能。这样的猪,一辈子也不会发情。
听见有人喊:“割猪啊―――”已几十年了!
在澄海市隆都镇与潮安县官塘镇交界处,有一个小村庄叫何厝,全村男人都懂阉割术。三百多年来,这群汉子手握祖先留下的一把特制的“手术刀”,为潮汕千家万户阉鸡割猪,留下了赫赫声名。
相传阉割术来自神医华佗
近日,记者好不容易找到何厝村党支部何书记家里。他刚好从澄海溪南养猪场阉割完猪回来,为了让记者更全面了解何厝村“割猪阉鸡”的情况,何书记把记者带到村里的老人协会,请来了一群老辈,谈起了“割猪阉鸡”的历史。
在老人协会,刚一谈起割猪阉鸡,在场的老辈便七嘴八舌说开了:何厝村创乡已逾350年。据传阉割之术的鼻祖是三国时代的神医华佗,开乡时始祖将这项手艺从福建莆田带到隆都来,代代相传,“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村史镇志也这样记载。现在村里公厅还供奉华佗神像和神位,每年农历四月十八是华佗诞辰纪念日,村里都过“华佗生”祭祀华佗;平时,村民外出割猪阉鸡,也到华佗像前烧香叩头,求祖师爷保佑。何厝人就是这样从祖先手里接过“独门绝活”,三百多年来在潮汕大地上闯荡,足迹遍布潮安、澄海、饶平、汕头市郊。
鼎盛时全村半数出动
何厝人割猪阉鸡历史显赫,对此,现年73岁、从事阉割业近50年的何文进老人如数家珍:1956年,村里约150人,懂得阉割术近80人。那时政府为发展畜牧业,县里专门成立了“阉割协会”,协会三分之二的会员都是何厝人。上世纪80年代开始,农户养猪形成热潮,这段时间也是何厝人割猪阉鸡的鼎盛时期,村里300余人,近一半的人都外出割猪阉鸡,有时候一天割上百头母猪,或阉上百只公鸡,收入就是几百元。
洞箫一响,便知“阉猪兄”来
说来有趣,何厝人虽然“生意做同行”,但他们很少“船头相撞”。他们都有各自的“地盘”,谁也不会越过雷池半步。以前,老辈外出靠步行,有时走完自己的“领地”就是十天半月。白天,带着一柄洞箫走村串巷,箫声一响,养猪养鸡户便知道何厝的“阉猪兄”来了,就会出来引路;晚上不是投亲靠友就是随便在外面过夜。现在好了,有车代步,服务范围越来越大。据文进老人介绍,他原来的路线主要在隆都镇,14年前,儿子接手后,不但巩固了“老地盘”,近年来已开始进入到汕头市郊一些农村。
记者在老人的指点下终于找到了他的儿子小鹏,他正在歧山街道寨头居委阿文养猪场割猪。不愧是阉割世家的“嫡传弟子”,只见他跨进猪栏里,把一重约40公斤的母猪压成四脚朝天,然后掏出一把磨得发亮的小刀,在母猪右后腿与第二粒乳头中间,利索划出一口子,长约2厘米,然后用食指伸进去,很快便拉出来两个卵巢切掉后,用线缝合刀口再打下一针消炎药就完事。不用半个钟头,便完成了阉割任务。
看到小鹏不用半个钟头便帮助13位“育龄对象”落实绝育手术,78元的手术费也轻松落入腰包,记者便询问起收入问题,小鹏对此显得有些无奈,他说:现在本地区养猪越来越少,经常是“一日割九猪,九日无猪割”。我们全村现有90户,目前割猪只存下20多人了。不少青年人再也不学阉割术,有人已经转行办厂经商了……
公猪配种是猪繁殖的重要环节
人们认为专门饲养公猪替母猪配种是带晦气的、不光彩的职业。几个乡村才有一头公猪,而且饲养公猪的差不多都是残废人。正常的健康男人是不养公猪的,女人就更不用说了。据说女人养公猪配种,母猪便怀不了孕,怀了孕也得流产。
米泔水是喂猪的好饲料
每天清晨,喂猪人就要挑上一担木桶进城挨街挨巷叫喊,争相收购泔水。但也有的猪主家穷付不起钱,便与人家订立“君子协定”,每天收集米泔水时,不交钱,等到猪主把猪喂大,宰猪上市时,先切下一小部分猪肉,贴上大红纸,分送给泔水主人,当作酬金。农户称卖猪为“嫁猪”,“嫁猪”时,必用猪肉或面条、肉包子到灶前祭拜灶神,答谢猪儿在它的庇佑下,快长快大,顺利脱手。
农民养猪 ,还要做决术
买回猪崽,放进猪栏之前,要用火筒往猪笼里先吹吹气,放猪时要口念吉祥语,如:“顺顺兴兴,夜大千斤,昼大八百”等。有的乡村游神赛会,各家各户还有“烧大猪”的习俗。就是夜间神轿经过时,点燃事先堆在门口的稻草堆。远看金光闪耀的火堆也仿如一口金猪横卧在地。这表达了农民对养大肥猪的愿望。
揭西农村饲养家畜,有许多风俗,如:
1、春节时要在猪圈、牛栏里用红纸贴“六畜平安”字样。有的还要贴一张平安符。
2、在冬节(冬至),牛主人为报答耕牛一年耕作之劳苦,要用甜丸粘于牛头牛尾,表示与牛同过节日。
母牛发情配种,母牛主人要送红包给公牛主人。如果在牛群中自由配种,要给牧童红包并送草料给公牛吃。
母牛养小牛,三朝要牵出栏散步,来到田间,套上犁轭,象征性地犁田数转。
3、大猪出栏(出卖),主妇要在大猪的颈项拔几条鬃毛丢回猪圈。买猪者要说:“亚嫂手头红红,养猪大大只。”
卖大猪(宰猪的)次日早上,把猪红、猪肉拌咸菜一起煮半大锅给邻居一户一碗送去。邻居接过礼物,要说:“财气,又卖大猪了。”对长辈则煮一碗猪肝酒送去表敬意。
母猪配种结束,配种员用竹子鞭打母猪后臂数下,祝曰:顺顺十二只。
母猪养小猪,肖虎者不能看,因猪虎忌讳。
小猪生病,给母猪服药过乳。药配饲料盛于盆放地上,男主人跨过去,然后女主人喂之。
4、猫与狗。狗多在晚上喂食,好守夜。猫晚餐要少食,好去捉老鼠。如先有狗,后有猫,女主人要抱猫到狗前拜三拜,并祝曰:先来亚哥慢来弟,和睦相处,各司其职。
湘子桥上游几十华里处有个意溪镇。江畔挤着一行高低不一的吊脚楼,全是做竹木生意的竹行和杉行。行主从上游的三河和杨桃坪收购竹木,放排运到意溪后,又卖给各县市,从下游放排运去。交易达3省18县,最远的运至台湾省。是潮汕最大的竹木商埠。
竹木行在做买卖时甚为有趣。买主和卖主商议价格不管如何激烈,但都不能开口说话。双方躺在炕床,蹲在墙角,靠在门边,用一顶竹笠挡住,各自用通行的指语表示价钱,直到成交。这样,可以防止旁边的第三者插手抬价和压价。偌大的竹木行,有时候几乎听不到算盘声。原来买卖人为了图方便,便不带算盘,算价钱或结帐时,只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铜币,叠成一叠一叠的,有的当一有的当五,顶着算盘用。
竹木购进和卖出都是雇撑排工沿江放运的。排工先要在贮木场将竹木捆扎成筏,再在排上搭起的“铺寮”,备足几天的米、菜、油盐、柴草,对天祷祝“天公”和“妈祖”保佑之后,就开始放排。
走进小巷,两边尽是金字形的山墙连着门楼,墙上爬满竹藤、勒杜鹃,间或飞出一桠龙眼树、玉兰树-----一个个镂花刻鸟的金漆木雕门楼或敞开、或紧闭,静谧的门楼里总可见到姑娘、少妇、老妪埋头在圆圆的花规下飞针走线。这就是潮州抽纱女工。清淡高压、享誉海内外的潮州抽纱就是从她们手底下诞生的。潮州抽纱的历史约100年。
抽纱的原料有:亚麻、竹丝、法丝、乔其纱等,针法发展到多达100多种。
根据地方志书上的记载:“其妇女之俗,百金之家不昼出,千金之家不步行,日勤女红,布帛盈箱”,“凡女子十一二龄,其母亲为豫治嫁衣,故织任刺绣之功,虽富家不废也。”
女孩子长至六七岁时,母亲就要让她坐在自己花规旁,一边帮穿线,一边默记针法;稍大一点,就要在旧手帕上描上花样,套在花规上手把手地让她练习各种针法。以后就到绣庄领些比较粗糙的绣件,既是练习,又是赚钱。十一二岁,已能在母亲为自己准备的嫁衣上描花绣鸟了。十来岁,已成了母亲的好帮手,到了出嫁年龄,则掌握了相当娴熟的针法。
男女青年说亲时,男家总是打听她的抽纱手艺高不高。婆家以能娶到抽纱手艺超群的媳妇为荣。过门的媳妇不事抽纱,被视为缺乏家教、好吃懒做的人。善于抽纱的媳妇合家敬重,邻里夸奖。潮州不单有女绣工,还有男绣工。清代的男绣工,甚至“精于女工”。潮州流传着许多赞美绣工的佳话。如:绣工不时要在井台、磨刀石上磨去手指上的硬茧,使手指保持纤巧、灵活;有的绣工绣到半夜,碰到难题竟跑到阴森森的寺庙里观察菩萨头上的幡帐绣品。潮州普遍流传一则绣花女与《姑嫂鸟》的故事:天仙样的姑姑是绣花的神工,颜如玉的嫂嫂是绣花的巧匠。姑嫂俩绣了桃花绣兰花,玫瑰、菊花全绣遍,唯独没有绣过梅花。杨梅开花在三更,即立即结子,谁也没有看过杨梅花。于是,姑嫂商量好,带上花规、针线星夜上南山,就在杨梅树下等待杨梅开花。寒彻骨、露湿衣,终于挨到杨梅开了花,姑穿针嫂引线,姑嫂边看边绣。忽然,林子深处一声长啸,跳出一只南山虎,咬起嫂嫂就跑。吓昏了的姑姑,醒来之后,不见亲嫂嫂,只见鲜血殷殷染花规,染得刚刚绣出的杨梅花一片嫣红。姑姑见花不见嫂,悲痛欲绝,捧着花规一边痛哭,一边呼唤:“嫂呵,嫂呵---”寻遍一山又一山。就这样,姑姑变成了一只杨梅鸟,每当杨梅鸟花开之后,就到处悲啼着:“嫂呵,嫂呵---”
近代,绣工也渐渐产生了灵魂信仰,出现了祭祀“绣花娘”的活动。
潮州人堪称是爱莲人家。在市中,西湖有芙蓉池,城廊之外之外处处是莲塘,古城里面栽种莲的就更多了。寺院、庵堂必种莲;富有人家偌大庭院里,除了每进的大庭院置大莲缸养莲外,左右四道花巷也都一一种上莲花。这还不算,连后花园也挖出小池塘种了莲花;小康人家住的是“爬狮”,天井虽小也要给莲花一席之地;拥挤在那些连一片阳光也采撷不到的“鸽子笼”里的人家,也别出心裁地把一小缸莲花供到墙头、屋脊。
因为爱莲,栽莲也格外讲究。每年的清明节前后莲缸要换一次泥,同时把缸里多余的莲藕除掉。据说节前换泥,莲花开在叶上,节后换泥莲花开在叶下。所以人们大都在节前换泥。一到清明节前后,市上就出现了一摊摊出售莲种的档口,上摆着一只只盆子,盆子里的莲藕就象娃娃的小手臂,嫩嫩的、胖胖的惹人喜爱;春雨潇潇之中,深巷里还不时有人挑着塘泥叫卖。从前,塘泥有以城河、书院池的塘泥为最肥活之说。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被人们视为最圣洁的。莲栽下之后,不能惊动它。莲叶长“四柱”,就意味着要开莲花,人们就要在缸子四周用竹竿搭起棚子,护莲叶、保莲花。蓓蕾刚拱出泥面,别说动,它连用手指远远一指也被认为是放肆的举动,据说那会把莲花弄“哑”不长。有的老爷爷老太太干脆终日守在莲缸边,就象守着摇篮里的小孙子。莲缸上面不能晒衣服,更不能晒女人的裤子,认为那会亵渎了莲花;晨昏要浇水,水必是洁净的井水;给莲藕追肥,也不能用人粪,而须用豆渣、豆饼或黄豆,先用纸包好再埋到莲缸的肚子里去。据说,花繁叶茂则莲主家运亨通,花寡叶孤则家门将降不祥。所以,莲缸里开莲花,一家子会喜气洋洋,若能开出并蒂莲,更会引为祥瑞。所以为保持莲的旺相,虽说莲叶是夏天解暑良药,有人宁可到街上买莲叶,也不在莲缸里折下一柄。
改革开放以前,潮汕广大农村经济落后,物资奇缺,民生穷困,一些生活器皿用破就补,补了再用,再破再补,因此,各种修修补补的能工巧匠便应运而生,补鼎就是其中之一。
铁锅,潮汕人称为鼎,有大鼎小鼎,直径30至100多厘米不等。铁鼎易锈蚀,一般用上一二年就出现破洞,必须及时修补方可使用。
补鼎,民间有二法:其一是铆补法。即用事先预制好的铁铆钉从鼎内面破洞处进行铆补。由于铆钉带有直径约1厘米并略呈弧形状的帽子,形似图画钉,使修补后的鼎面既不平滑,又易损坏,故很不受欢迎。其二是焊补法。焊补法不但工艺精细,而且需要铁片(块)、块煤、木炭等原辅材料和专用炉具工具。在补鼎前须做很多准备工作:一是清理鼎面破洞处,即去污除锈和清除周边烂铁;二是将铁片(块)打碎,装进用耐火土制成的椭圆形火锅里,然后置于带有人力风箱的火炉中;三是熔化铁碎片。先用木炭在炉中生火,再将油亮亮的块煤垒叠于木炭之上,并让小伙子马不停蹄地拉动风箱(潮人称“牵铁途”),“铁途铁途”的鼓风声令炉火纯青炉温猛升,顷刻间,一锅红彤彤的铁液就沸腾起来,补鼎也就开始了。师傅们在几分钟之内即把补鼎的功夫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们一手拿着耐火布按在鼎的背面破洞处,一手用陶制小勺子掏取铁液,一点一点地焊补在鼎的内面洞口上,小洞一二点则可,大洞八点十点直至洞口合拢,再用砂纸反复磨擦,使新旧鼎面衔接平滑。
补鼎者,以客家人居多,也有潮汕人氏,一般3至5人同行,大多数为家族式经营,也有合伙结伴者。补鼎业多属于流动小作坊,他们四海为家,一年不分春夏秋冬,一天一个村庄,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不定居生活,其谋生境况也够艰辛:他们没有车船,靠的是两条腿一支扁担,有的挑着炉具工具,有的挑着原材燃料,有的挑着被装粮食,天天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南串北翻山涉水,以补鼎维持生计。他们每到一地,总是选择大树下的平坦地面,一卸下行装,便手忙脚乱地干起活来:一面布阵做准备工作,一面派员环绕村庄招揽活儿。该员走庭院串小巷声嘶力竭地呼叫“要补鼎么”,走一趟下来至少收下几十个破鼎,此外,一些村民也闻讯陆续提着破鼎赶来他们的驻地。像补鼎这样的流动小作坊,所到之处都受到农民们的欢迎,尤其在作业过程中围观甚众,很多人对他们那风风火火的劳作和精湛技艺赞叹不已,一些好心人还主动为他们提供食宿等方面的方便。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科学技术的进步,很多工艺新颖轻巧耐用的铝鼎、不锈钢鼎、不沾鼎等先后在市场涌现,并很快进入农民家庭,使笨重易锈的铁鼎除了大号鼎还有市场外,余者已没人问津了,加上这些新型鼎的使用寿命很长,再也没有补钉的需要,因此,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起,补鼎业也就悄悄地不见踪影了。
潮汕农民很种大芥菜,每株大芥菜重达数斤,农村家家户户都腌咸菜,作为常年佐餐之用。每年秋收后种上芥菜,菜地都是选在离村庄近,离水源不远的地方。每天早上都要淋水,平时还要淋足够的水肥。潮人种芥菜也确有经验。建国前,外地人是不会种大芥菜的,他们的所谓芥菜只是几片长叶,不会包成球大的心,直到本世纪50年代,潮汕老农前往各地传经,才传播开来。潮人以这种大芥菜比任何蔬菜大得多,所以称为“大菜”。潮俗每年正月初七家家户户要吃七样羹,其中也少不了这大芥菜。昔年,有的农村姑娘还有这一习俗,元宵夜里,要偷偷到村边的菜地大芥菜上轻轻坐一坐,口里默念:“坐呀坐大菜,将来嫁个好儿婿!”过去一般人尤其是农村贫穷户三餐都是配吃咸菜和“菜脯”,所以,吃咸菜、菜脯成为穷人的生活特征。但华侨回乡,特别爱吃这种家乡风味的特产,在外洋,更是要搭亲邻过洋者带去。据说有一个富裕的华侨在南洋托人带了一坛潮汕咸菜去,他如获宝贝,每天总要拿一点出来佐餐。有一个亲戚也刚过洋,被他宴请。这亲戚见到桌上满是鱼、肉好东西好菜色,他不敢吃,认为自己是穷人,就拣了桌上的一小碟咸菜吃。这时,主人很不高兴,说道:“你在家乡已经吃多了咸菜,来这里还要吃咸菜,为什么要和我争吃?”这客人莫明其妙,以为他很吝啬,连一点咸菜也舍不得请他。后来,家人才对这人说:“大鱼大肉你尽管吃,这里的咸菜,比黄金贵重呢!”他才恍然大悟。
拾猪粪潮语称之为“猪屎”,是一个附属于农业却又游离于农业生产之外的一个小行当,被列入农村三等劳力的老弱病残者以它为谋生手段,也有一些落难人士迫于窘境也只好操此业。
以前农户养猪尤其是养母猪,名义上有猪圈拦着,实际上除那些正在长膘的猪之外,大多猪崽及母猪等大部分时光均在外东蹭蹭,西拱拱,四处游荡、寻食。回圈里喂食和睡觉的时间并不多。它们在村里头活动的结果,便是到处有它们拉下的粪便。于是猪屎人一手提着“猪屎篮”―――其实是装上硬把提手的小畚箕,一手拿着猪屎扒子在村头巷尾随意巡走。路上逢有猪屎便把它扒到篮子里去。篮子满了便倒在某处积聚起来,待积聚有二三百斤之后便拿去换钱或把它交到生产队去。在上个世纪80年代以前,猪屎是宝贵的农业生产肥料。
《判妻》中箍桶匠江可:“哈哈!今日新街箍水桶尿桶,老街箍饭桶尿桶,打铜街箍脚桶腰桶,赚得铜钱二百。”
当年的潮汕人,家中的木桶特别多,除江可所箍的水桶、尿桶、饭桶、屎桶、脚桶、腰桶外,还有打水桶、面桶、桶、咸菜桶,可谓五花八门。散桶的事经常发生,难怪江可们生意兴隆。
那时,家用的水,不外溪井二路。家中有井的,汲水还省事;要到外面汲水的,便吃力了。像《井边会》的李三娘,到井台汲水,要肩挑木桶,外加一只打水的小吊桶。《蓝继子》的桂花,也是挑着木桶汲水的。至于挑溪水,更是妇女们的专职。岸边的水,或渡头的水,都不澄澈,不宜食用。到江边汲水的女人,都要手挽桶索,将水桶荡开一点,以便汲到清水。这便带点危险性。《芦林会》的庞三娘,婆婆思饮临江水,她便到江边汲水,偏遇狂风骤雨,人和桶儿一齐滚下江去,险些丧了命。
除少数人家有一个铜面盆(陈三给五娘捧水,便用铜面盆)外,一般人洗脸都用木面桶。木面桶放在房间的面桶架上。脚桶有二只,一只供男人及小孩洗澡和洗衣服,一只供女人洗澡和洗衣服。当年没有浴房厕所,洗澡和大小便都在房内。
还有一只腰桶,是女人专用物,隔开成两层,上浅下深。每天晚上,女人坐在上面洗下身。还有,其功能是“上裤下布”。上面洗女人的裤,倒转过来洗女人的马布、产妇褥布。腰桶也称旗桶,大概和旗人有些关系。
家中妯娌多人,各人有各人的面桶、脚桶、腰桶、屎桶。老辈还有老辈的面桶、脚桶、腰桶、屎桶。男女有分,上下有别,不可混用。这样,普通人家便至少有几十只桶。至于农家,还有挑粪下田的粗桶,淋菜的渲桶,打谷的摔桶,那就更多了。
木桶只能用杉木来做。别的木材,有的太沉重,有的易变形,不如杉木制作成的,轻巧又不变形。
“箍桶”在所有的木工匠中,算得师父级人物。
打“东西痞”是近代潮汕各地农村一项又脏又累的副业。潮人将厕池称为“东西”,一般农户都拥有1至2个厕池,厕池既是厕所,又可堆积人粪、禽畜粪等,经酵化后便成为很好的土杂肥。过去由于化肥奇缺,农民主要靠这些土杂肥获得水稻、番薯等农作物的丰收。由于厕池长年累月堆积粪便,并经发酵积淀使其池底及池壁形成一层黑色粪渣,这就是“东西痞”。
“东西痞”是一种比粪水更好的肥料。近代科学证明,“东西痞”富含氨和磷,它既是上乘肥料,又有热土作用,能促进水稻分蘖,提高产量,尤其在高寒贫瘠地区用它作为水稻的“秧头肥”(基肥),肥效更为显著,故它是山区农民的抢手货。
据笔者所知,揭东县登岗镇有个村庄叫浦口村,过去该村大多数村民除了种田以外,还专门以打“东西痞”(兼打尿桶痞)为副业。他们有的独户经营,有的几个人合作经营。他们农忙时种田,农闲时挑着一担竹筐走出家门,近至附近村庄,远至潮安、澄海、潮阳、饶平等地走村串巷呼叫打“东西痞”。打“东西痞”,首先必须将厕池的粪水淘干净,接着在池底燃烧一把稻草,令池底干燥和驱散臭气,然后放下一只竹梯,单人或双人下到厕池里,双手操作专用工具将池壁及池底的粪渣(含贝灰)开采下来,再用竹筐装好搬上池。完工后,打厕师傅除了付点钱给厕主外,还必须用贝灰将池壁及池底重新批挡。可以说,打“东西痞”是非同一般的活儿,可谓之“有毒工程”,师傅们头戴草帽、身着破旧衣服、光着脚板在臭气熏天蚊蝇乱飞四壁脏污污的厕池里劳作,的确十分辛苦,没有不怕脏不怕臭精神者是不敢问津的。开采下来的“东西痞”还要经过晒干、粉碎、过筛和包装等工序,方可进行销售,主要售往潮汕、福建等地山区。由于打“东西痞”生意不错,获利颇丰,是农民生财的好门道,因此,浦口村周边几个村庄也有一部分人跟着干起打“东西痞”的活儿来。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化肥的供应大幅度增加,加上很多富起来的农民在建新房时都设置了室内厕所及化粪池,堆积施用人粪等土杂肥的农户逐渐减少,原来很多露天厕池也逐渐废弃了。因此,自20世纪80年代起,打“东西痞”这项副业也就销声匿迹了。
潮汕各地在碾米机出现之前,农民收割下来的稻谷如何变成大米,当今的中青年朋友也许一点也不晓得或知之甚少,而60岁以上的男女却了如指掌:用人力转动一台土砻即可使稻谷变成大米。
土砻,是一种用泥、木、竹为主要材料制成的人力碾米器具,它由上下两个圆墩组成,直径约70厘米,身高约80厘米,上墩有砻耳两个,砻槽一个,下墩有砻轴和砻脚,上下墩之间磨合处则铺设一排排砻齿,砻齿与砻齿之间用沙土填实并留下条条浅沟,此外,还配有一支砻臂和一条吊绳。一般的农家,土砻都安装在一个大厅上。碾米时,先将周边地板打扫干净,再把稻谷倒进砻槽并将砻臂的铁钩套进砻耳,然后单人或双人用手推动砻臂,这样,土砻的上墩就转动起来。这时,稻谷通过砻槽流进上下墩之间磨合处,再经上墩转动碾压,稻谷便脱壳变成大米从砻齿沟流到地板上。但碾出来的大米只是糙米,还要经过风柜除去粗糠和石臼除去幼糠两道工序才变成白米。
潮汕地区广大农村直至20世纪60年代一直沿用土砻进行碾米。是谁创造了土砻?据笔者所知,发明制作土砻者应当是揭东县登岗镇涵涛村的祖先。制作土砻(俗称打砻)是该村祖传的专业工艺,全村几百户人家祖祖辈辈以打土砻为生,凡成年男性人人是打砻师傅。涵涛方氏的打砻铺遍布潮安、饶平、澄海、南澳及潮阳、揭阳等地,一般一个家庭一个店铺。每年有两个旺季,即水稻夏收和秋收之后两个月内,其余为淡季。旺季时叫打砻者络绎不绝,生意红红火火,师傅们天天起早摸黑挑着一担工具和配件奔波于驻地周边农户家中。由于土砻十分笨重,绝大多数都是师傅上门现场制作。单人制作一台新土砻至少需要3天时间,而翻新一台旧砻也要干个一整天(10小时左右)。一台新土砻的主要骨架可以用上七、八年,但其上下墩碾米部分易磨损,一般半年或一年须翻新一次。由于打土砻是一种既重体力又有精湛工艺的劳动,故无论炎夏寒冬,师傅们干活时大都赤膊上阵,活像夯墙工那样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十分辛苦,非身体强壮者莫能胜任。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技术的发展,土砻先后被沙砻和火砻(碾米机)所代替,打土砻此项手工业自上世纪70年代初便退出历史舞台。
编后“潮汕地区广大农村直至20世纪60年代一直沿用土砻进行碾米”,这句话似乎不确。潮汕地区一些沿海和平原的村寨在上世纪40年代便有了火砻,告别了土砻;至上世纪50年代末,即人民公社化时期,除了贫困山区的小村寨,基本上村村有火砻,由生产大队集体经营,因而大多50左右岁的潮汕人都不知土砻为何物了。不排除个别贫困小山村上世纪70年代还使用土砻的可能。编者的意见对否,请作者、读者讨论。
解放前,土地为私有制,潮汕地区农村人口占总数51%的贫雇农,土地只占有19%,而人口仅占10%的地主、富农,却占有25.5%土地。为生存的农民,不得不向田主租耕,形成了主佃关系。租耕有契约制、口约制、粪质制三种。订契约通常写明租耕期,年租额多少,上门收租或佃户送租谷到田主家等内容,个别还加定租押金。如不履行契约,田主则可随时另行招耕(俗称吊佃),或将押金抵租等。口约制,佃户只须凭中介人介绍,向田主要求佃耕,谈明条款,不立契据,表示凭中互守信用。粪质制,是一种较特殊的租约制,初多属公产或劣质贫瘠园田,地租低微,它是经佃户落力经营,变为良田者,因而耕者有永租权,业主之权叫质权,佃户之权为粪权,佃耕可传子及孙,甚至可转卖粪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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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农民按当地的气候环境、土壤情况、各种农作物生长特性,不误农时安排耕作,形成了一年24个季节的生产习俗,总结而成为生产农谚,成为农家某些行动的指导准则。如正月“立春浸种开春锣”,“雨水种上水”说明种子出芽,可播下秧田。对果树嫁接则“春前柑、橘、桃、李、柰,春后杨萄、橄榄、柿”。“正月桃开花,好种瓜”。二月惊蛰春分,“办好田等秧”。三月“清明紧接谷雨天,抢插早稻莫误时”,“平原插清明,山区布谷雨”。说明山区插秧比平原晚些。但“早田布谷雨,晚田布处暑”,都是适时的。立夏小满,主要在田间管理,芒种季节注重防虫、“芒种蜴,堵着就食”。到了夏至,早熟稻便可试割了,故有“夏至稻好试”农谚。小暑收早冬,大暑布晚田。这是三夏大忙季节。所谓“六月收早冬,家神也欲请落龛”,说明抢收抢插的繁忙。立秋有些尚未插完晚稻的,继续插秧,名为布秋田。处暑则进入除草管理。八月白露、秋分,白露收好芋、柚、柿、杨萄等水果是大采摘季节。晚禾要风吹,希望猛日重露,禾稻生长才枝骨硬,获得好结实,如碰上秋霖雨,便会只长叶不发杆,故谚有:“晚田最怕秋霖雨,一点一声愁”。到“秋分稻含春”就要晒田防虫。寒露稻在抽穗灌浆,最怕寒露风,碰到寒露风,谷粒便会不饱满,因而选种插秧要掌握时间,以便抽穗扬花时避过寒露风。霜降油尖稻弯腰,则要扎草人惊霜降鸟 (禾花雀),“霜降鸟,(来时成群,数以千计)一食便了了”。“十月立冬收晚造,收起种落又再忙,”这时稻底薯要管好,收好冬便培土,冬种小麦、芥菜要开始种植。冬春之交,冬种要抢时。双雪到冬至,农事主要对冬种作物管理,对园田要犁地晒土,兴修水利。双寒一过等春到,农家至此准备彩囤过年(迎春),腌芥菜、晒萝卜干,做备耕工作。“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这是农民对耕作时序重要性的总结。时序更新,季节周而复始,农活一茬接一茬,农民都要抢时间,不误农时,正如潮曲小调所唱:“生为农夫忙又忙,一年四季忙不了,春夏过了又秋冬”。
农业生产者之间,有不少事互相关连,需互助合作进行,久而形成一些习惯性规俗:其一、合作饲养耕牛。其二,合作购置大件农具,如犁、耙、水车、风柜、磨、砻等共同使用。其三,合置糖寮榨蔗制糖。明清以来,潮汕盛产甘蔗,置糖寮榨蔗。制糖资本较大,除少数富户糖房出资购蔗开寮外,多数由乡里蔗农联合置寮,立股份,定规章,盈亏按股摊分。置寮要择吉日动土,请师傅,定灶位,租牛力等。除股东内必榨之蔗外,有空余时间还招蔗农来料加工,收取工钱。到20世纪30年代揭阳机器榨糖厂建成之后,不少蔗农将蔗出卖给糖厂,土糖寮便日少。解放后各县多有制糖厂,后又购进小型榨蔗机,代替牛力拉石车,土糖寮便寥寥无几,80年代后种蔗极少,土糖寮宣告绝迹。其四,合作修水利。农业有收无收在水,收多收少在管与肥。因水旱而失插无收,在潮汕常出现。民间修水利,多属小型山塘、陂闸、水渠。一般按受益田亩摊派劳力、经费。大型水利多为政府倡修。各村小型水利修成后,多有规章制约,少数服从多数,何时启闸放水,要看大片园田需要,由公推管水员议定。其五,共同护林护果。各村有不同例俗,如林区(包村边树林),允拾树叶与丢落地上小乾枝,不允采伐青枝,违俗例要重罚。果子一般是物各有主,不准采摘,但有些地方路边杂果,如余甘、酸杨萄,路人口渴拾而沾喉,也不怪不罚,不许带走,即“有食无帕”,带走即属偷,要按村中规例重罚。其六,互助换工、帮工、雇工。互助换工有以人力换牛工的,一般都在农忙季节。帮工及时抢收抢插为亲帮亲邻帮邻的好习俗,也有些帮助孤寡老人的,伙食自己负责,不需报酬。雇工有长工短工之分,雇长工者(俗叫春哥),多属解放前地主富农,议定五年报酬,雇主包伙食,外加衫裤一副、鞋屐各一双,短工则因季节需要,有多余劳力者,便带扁担镰刀,到市场排列受雇,因缺临时劳力者,便到那里招雇。其七,插青示禁,是农业较普遍习俗,播种插青,不准鸡鸭落田;施肥插青,禁止别人过水;池头插青,说明已放鱼苗,不准撒网放钓车水。
饲养禽畜,是农家主要副业收入,其中以养牛、猪、鸡、鸭为主,少数人养鱼、羊、兔、蜜蜂。“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是传统农民最基本愿望,他们在冬至和春节,都会在家门贴这种对联。冬至节,还要在牛栏、猪栏贴糯米丸,以祈求平安。养猪是农家副业收入一大项,也是积肥的主要来源。农村一般以私养为主,称为“饲公猪”的合养,大多为祭祀拜神之用。买猪苗要结合饲养户的人口与财力,决定养大种或小种。有的地方如澄海的冠山,汕头市郊的鸥汀,揭阳的新亨,在元宵社祭或冬祀,有赛大猪风俗,通过比赛,交流养猪经验,促使养大猪风气。养猪有一些习俗,如母猪配种要说吉利话,阉猪不让肖虎的人行近,卖大猪时,主人要拔几根鬃毛放在猪栏,说一声“下一栏像这一栏一样肥大”。养鸡鸭鹅,在潮汕是较普遍的家禽。一些乡村有赛大鸡大鹅风俗,狮头鹅的主要繁殖地汕头市郊月浦乡、鸥汀乡,揭阳的新亨等地都有赛大鹅大鸡习俗,它促进良种家禽不断提纯复壮,交流了养鸡经验。
新年禁忌
潮汕地处韩江三角洲,农田肥沃,农业生产占重要地位。过去人们靠天吃饭,对农业十分重视,在种植中也形成了一些禁忌。
潮汕人在新年的第一天,大都有禁忌生产劳动的习俗。民间认为在新年这一天下地劳动,预示着这人一年自始至终是劳碌的苦命人。
种莲禁忌
对于一些初长成的花果,人们小心呵护,也形成了诸多禁忌。如荷花,当藕栽下之后,就不能惊动它。如果莲花是种在自家庭院里,则禁忌更多,不能在莲缸上面晒衣服;浇水时,一定要用洁净的水;给藕施肥,不能粪溺,而须把豆渣、豆饼用纸包好再埋到莲缸里。
养猪禁忌
养猪是农家的一项十分普遍的副业,是农民的一条“财路”。所以,也就有不少关于养猪的禁忌习俗。
建猪圈时,要十分慎重,要择吉日破土动工。建好后,将一张写着“六畜兴旺”字样的纸条贴在圈里,祈求猪“夜大千斤,昼大八百”。
买猪忌买头太大的猪,这样的猪长不快;忌买“破头猪”(黑猪头上有一撮白毛或白猪头上有一撮黑毛)和“带孝猪”(黑猪白头或黑猪白尾),这样的猪活不长;嘴太长、太尖,耳朵太细的猪不可买;全身的毛倒伏的猪不能买,因为倒毛意味背时背运。
行船禁忌
潮汕濒临大海,河流交错纵横,所以渔业和航运业也有许多禁忌。在语言方面,在船上最忌说“翻”、“沉”、“倒”等。如果在船上晒衣服,忌把里翻在外面;吃饭时装完饭,饭勺要直插在锅里,不能放倒;吃鱼时,一面吃完也不能把另一面直翻过来吃,非翻不可时要边翻边说“顺过来”。
驶船时,忌遇鱼和蛇。遇上有蛇争道横渡,行船人必须加快船速,赶在蛇未过船头时抢先驶过去。据说船是龙,龙若斗输蛇就要倒霉;船在行驶时,有鱼跳上船,不能抓而吃之,而是把它们放回水里,若贪图小利,必遭报应。
搭船的乘客也有禁忌。如果船上载有新娘,新娘就得打伞,伞柄上悬一串猪肉。船靠岸时,如果又有一位新娘要乘船,那么,这两位新娘不能不打招呼就走,应该各自从自身上取出一块手绢,交给伴娘互相交换。如果没有伴娘,两位新娘就要自己亲手交换,表示互相祝贺。
船家还有一喜,就是乘船的孕妇忽然临盆生产。“生”意味着船家将有生意,快发财。如果碰到这事,船家会高兴地煮糖面、鸡蛋并做丰盛的菜肴款待产妇。船家最忌碰到的是船上死人。如果不幸船上死了人,得赶快杀狗,用狗血洒遍全船,再用水冲净。
“插青”、“守青”与“风水树”,是潮汕农业习俗的重要内容,这些习俗是在长期的实践中形成的,具有朴素的环境保护意识。
“插青”就是在已下播、下种的水田或旱地的四周插上青树枝或青竹枝,或以青树叶纺织成环状,表示这块田禁止人畜践踏及鸡鸭入食,古人谓之“插青示禁”。
潮汕的“插青示禁”习俗历史久远,各种地方志书和私人笔记多有记载,它体现了古人重农、护农观念。
不仅播、插下种苗要“插青示禁”,在庄稼成长的某个关键时刻,也可以在水田施肥后“插青”。一是禁止牲口人内,二是禁止“过水”(灌溉时水从这块田流过),以免肥料耗失。
在一些地方的村规民约中大多规定了违反“插青示禁”的处罚细则。如““牛吃禾,补施肥”、“人践踏,罚加倍”、“鸡鸭下田啄食,可没收”等等。
“插青示禁”简单易行,而且很有实效,得到大多数村民的拥护,至今仍在很多地方推行。
“守青”则是组织人员巡视大田,保护庄稼。以前的潮汕农村,各地都有这种自发的护农组织,通常称“守青队”。
守青队有以村为单位,有的以宗族的形式出现,但其性质都是一样的。在人员组成方面,有的小村庄没有专业守青队,由族长或村长出面,组织村中青壮男丁轮流守更,但更多的村庄都有专业守青队,雇人巡田守更。有些富饶村庄,守青队员还配有枪械。枪械有的由侨居海外侨胞出资购置,也有的是村中富户资助。
在潮汕农村各地,机构建全的守青队,均建有“更馆”、“更棚”,以供守青队员住宿。好多“更馆”、“更棚”至今尚存。应该承认,守青队在治安不稳定的潮汕农村,起到了一定的保护农业生产的作用。
解放前夕,有的守青队被国民党当局利用,建国后,由农会组织民兵巡逻,守青队随之撤消。
五六十年代,各地治安良好,庄稼很少被盗现象。发展市场经济后,人口流动频繁,盗收庄稼事故时有发生。各地多以行政村为单位,成立治安队(组),协助公安部门维持治安。有些地方也实行与过去相类似的奖励、赔偿制度。
“风水树”是说潮汕人有植树造林的好传统,且有未创乡先种树的说法。因种树需待百年期,建屋只要同心协力,短时间内便可完成,故要未创乡先种树,最少也要创乡与种树同时进行。潮汕先民把创种与这乡同时栽种于潮汕大地的树木称为“风水树“。
“风水”二字,意义深远,只要村庄在,这棵风水树便谁也不敢砍伐。潮汕先人所种的风水树,大多是榕树,因榕树生命力极强,树龄可达几百年以至上千年,且根繁叶茂,浓荫似盖,榕树体现了潮汕人顽强的生命意识,也寄托着先祖对后代的希望,故现在潮汕的大小村庄,村前村后必有几丛甚至成片的古榕屹立于大地之上。看这棵树的年龄有多久,便可推算出这座村庄的创乡历史有多久。
实际上,潮汕人的先祖把榕树视为风水树的观念也同样具有朴素环境保护意识。百年古榕能调节气候,能阻挡按台风,潮汕地近沿海,每年夏秋常有台风袭击滨海农村,大榕对阻挡台风的为害起了一定作用。古榕也是村民乘凉歇息的好去处。
潮汕各县市,业农者占绝大多数,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形成农业习俗。
潮汕农民按当地的气候环境、土壤情况、各种农作物生长特性,不误农时地安排耕作,形成一年24个季节的生产习俗,并总结而成为生产农谚,成为农业生产的指导准则。如正月“立春浸种开春锣”,“雨水种上水”说明种子出芽;可播下秧田。“春前柑、桔、桃、李、柰,春后杨萄、橄榄、柿”说明果树稼接的时候。“正月桃开花,好种瓜”说明种各种瓜果的时间。二月惊蛰春分,“办好田等秧”。三月清明紧接谷雨天,抢插早稻莫误时。“平原插清明,山区布谷雨”说明山区插秧比平原晚些。但“早田布谷雨,晚田布处暑”,都是适时的。立夏小满,主要在田间管理,芒种季节注重防虫,“芒种蝶(益‘),堵着就食”。到了夏至,早熟稻便可收割了,故有“夏至稻好试”农谚。小暑收早冬,大暑布晚田。所谓“六月收早冬,家神也欲请落龛”,说明抢收抢插的繁忙。立秋有些尚未插完晚稻的,继续插秧,名为布秋田。处暑则进入除草管理。八月白露、秋分,白露收好芋,柚、柿、杨桃等水果是大采摘季节。晚禾要风吹,希望猛日重露,禾稻生长才能茎壮叶茂。如碰上秋霖雨,便会只长叶不发杆,谚云:“晚田最怕秋霖雨,一点一声愁。”到“秋分稻含春”,就要晒田防虫。寒露稻在抽穗灌浆,最怕寒露风。碰到寒露风,谷粒便会不饱满,因而选种插秧要掌握时间,以便抽穗扬花时避过寒露风。霜降油尖稻弯腰,则要扎草人惊霜降鸟(禾花雀),“霜降鸟,(来时成群,数以千计)一食便了了”。“十月立冬收晚造,收起种落又再忙。”这时稻底薯要管好,收好冬便培土。冬种小麦,芥菜要开始种植。“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这是农民对耕作时序重要性的总结。冬春之交,冬种要抢时。双雪到冬至,农事主要对冬种作物管理,对园田要犁地晒土,兴修水利。双寒一过等春到,农事至此,准备”筅尘”过年(迎春),腌芥菜、晒萝卜干,做备耕工作。
潮汕地区的农业生产习俗。潮汕地区四季温暖,季季均可耕种,潮汕农民一年几乎没有闲时。水田除旱、晚两造稻谷之外,晚造秋收后,紧接着种菜、种麦、种地瓜(红薯),成为三造。寒冬腊月,农民还要在清早下塘挑水浇菜,春节也只有几天休息时间,如果立春来得早,马上又要浸种、犁田、育秧。接着又要犁耙水田,办田插秧,要挑粪下田、耙田、追肥、除虫、挑水灌田。至夏季大忙,还要晒谷晒草,紧接着又要育晚秧。除水田劳动外,还要旱田耕作,副业生产,还要积肥备耕。有一首传统潮曲唱道:“荷梨牵牛下田中,生为农夫忙又忙,―年四季忙不了,春夏过了又秋冬。”
流传在潮汕地区的农业生产习俗。潮人把女儿叫“走仔”,称妇女为“姿娘”。女孩从小就要学习针工手艺,帮助母亲操持家务。农村姑娘嫁出之后,成为别家的家庭成员,不仪要遵守家规、族规、乡规,还要侍奉翁姑、丈夫,要做好家务。每天天未亮,就要早起下厨煮饭,自己要赶梳妆,要打水给翁姑和丈夫洗脸,要备好早饭让他们先吃,自己最后才吃,然后洗锅洗碗煮猪食,喂猪喂鸡洗衣服。有孩子的家庭,还要喂孩子带孩子。有的还要照顾小姑小叔、打扫收拾厅房、缝缝补补做针线活,或者搬晒柴禾、准备午餐。平原农村妇女从来没有午睡的习惯,午后一般做针线活或其他谋生手艺,如绣花、抽纱、织网、织布、辑麻等 。如逢到晒谷子、做腌菜以及农忙时家中的各种后勤工作,那就更是忙个不停。下午过后就是收拾东西,准备晚餐,喂猪喂鸡,把各种家务做好,梳洗完毕,才有空闲下来与邻居聊天或唱听潮州歌册。
正月十六是春社吉日,磷溪镇溪口村有一项很有意思的传统民俗活动:穿蔗巷,这是在夜间举行的。
夜幕降临,宝蓝色的古秋溪河在溪口老桥下汩汩流淌,溪口村开始闹热起来;村民们拿出日间在蔗田里挑选的一枝枝壮硕、还带着青蔗叶的乌腊蔗,蔗梢挂上点亮了的、写着姓氏的小灯笼,然后,不论大人小孩都擎着蔗灯在村里的街巷中走动,夜色中,一个个闪亮的灯笼十分醒目、好看。
随着时间推移,人们不约而同向溪口一村的堤上涌去,本乡的、外来看热闹的,还有一伙伙拿照相机、拍民俗的摄影爱好者;村里的长辈、青年人却聚集在堤旁宫前的大埕,穿上古式的蓝布长衫、扎着红腰带、戴黑礼帽,礼帽上簪两支漂亮的金花,许多人赤脚走路,以示虔诚祈福,姑娘则穿着新衣、戏服、化红妆,挑着花篮、擎着上面绣“盛世中华”、“风调雨顺”等祝福语的幅幅标旗。
震耳欲聋的礼炮一个个响起来,溪口村的夜空绽放着一朵朵绚丽的礼花,把秋溪河上下照得明亮,人们的心情紧张而兴奋,青年人马上把潮州大锣鼓擂得震天价响,长辈们把动听的潮州弦乐吹拉起来。河堤上,早挤满了等候多时的老人小孩,个个穿节日新衣,喜气洋洋,每人擎一支漂亮、发光的蔗灯,并自动分成两列,彼此让蔗灯交叉着,形成一条可通行的、闪烁的、很好看的“蔗巷”,这条奇特的巷足有一里多长。游行的队伍来了,慢慢地穿过蔗巷,青年人把庆丰收的锣鼓敲得更响,夜幕里,流光溢彩,鼓乐声声,蔗巷中,快乐的人流穿梭着,那乌腊蔗一枝比一枝粗,灯笼在夜空似乎一个比一个更明亮。
古人云:“社之日,莅卜来年之稼。”磷溪镇处潮汕平原腹地,向来盛产甘蔗,这种春社穿蔗巷的民俗活动,由来已久,也非常有特色,它无疑是农民对来年丰收的期盼、同时也是对旧一年辛劳的释放、对遥远古风的一种延续吧!
潮州农村看女婿的习俗。家中有女长大,由媒婆介绍对象,俗道:“媒人嘴直直,说话无句实。”做父母的怕女儿嫁着一个连耕作都一窍不通的“白仁”(傻子),耽误女儿终身。因此,在村里找人们聚集“闲间”,由媒婆带后生哥来坐谈,除看其容貌、体格、言谈举止外,一定要问他懂不懂生产季节的特点。若对生产内行,说明对耕作熟悉、勤劳,可靠。因此在普宁,父母供儿子读书同时,也传授老农的耕种经,预防看女婿时出丑。传授时多把耕作经验编成歌谣,主要有:
1.四季生产歌
正月落早种,二月荫南瓜眼,三月种地豆,四月茄开花,五月桃李熟,六月摘西瓜,七月采龙眼,八月剥麻皮,九月鱼菜齐,十月新为饮,十―月柑红皮,十二月梅开花,人力落,地不惰,老伯公,说好话。
2.水稻生产歌
早造:立夏,稻做胫(发育);小满,稻掼产(孕穗);芒种,稻出耸(出穗);夏至,稻好试(动镰)。
晚造:白露,稻开步(发育);秋分,稻掼产(孕穗);立冬,无三日青稻。 风调雨顺年冬好,五谷老爷到我家!
农业生产习俗。普宁等地在水稻浸种时要举行择吉、驱邪和祭神三样仪式。早造浸种的时间一般选在正月初四之后的吉日,传说初四这天,上天述职诸神才能回来上班,因此初四之前浸种的,就得不到保佑。水稻种子用清水洗干净后,要郑重其事地喷洒七色花水(七种吉祥花草浸过的水),以驱魔瘴、辟邪气、祈求稻种能在洁净的环境中发芽成长,免受病虫害的侵扰。以上仪式完成之后,人们要带着祭品,到培育秧苗的田头,摆上祭品,烧香祭拜土地伯公,祈求土地神保佑稻种粒粒发芽,丰调雨顺,丰收大吉。
围海垦殖的一种农业生产习俗。1949年以前,在潮州滨海地带,出产―种红米(也称赤米)。这种红米煮起粥来,粘稠适中、爽口,煞是好吃。可是它不能随便引种,是沙田区的特产。
沙田俗称“咸田”,是农民在江河出海口处海滩围海垦殖而成的,因而农民也称为“咸田围”。每围一般都在几百亩。围内的田丘也不像一般的水田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而是一大片一大片。佃农与佃农间的田界只用树枝点插就成。因为种沙田不需施肥,靠的是土地自有的肥效。
沙田一年只一造水稻。上半年不插秧而用以放养鱼虾,称为“放白水”。这时,每个咸田围临海处所设的涵闸,都是根据海潮的起落有控制地开关,引入潮水,也引入鱼虾。海潮退落时,只需在涵闸口设网,栅板一开,田围里的鱼虾就落进网兜里或留在田里的坑洼里。这样,上半年‘放白水”的收成比起下半年种水稻的产值要好得多。但这鱼虾的收入都归地主所有,掌管涵闸哺鱼的人全是地主的雇工。
由于沙田僻处海边,远离村庄,且在沙田上劳动的都是男子,因而在沙田上劳作的汉子们都光着身子与泥巴泥水打交道,成为习俗。1949年后,为了多打粮食,政府相继提出改良沙田,利用江河淡水“引淡冲咸”,改一造为双造。水稻增产了,却不能鱼米两收。由于土质改变,红水稻也不能再种植而匿迹了。
流行在饶平县新塘镇南淳村的一种农业生产习俗。这个习俗的来历有一个辛酸的故事。潮汕在农忙的季节,特别是一些田地多的人家,要请人帮工。有一年农忙,一户人家请了十多个人来帮忙。由于是农历十月间了,所以日头比较短,而帮工的人又多,这户人家的主妇向来做事就慢腾腾的,所以,丈夫忙了半天回来一看,桌上一个菜都没有。丈夫怒从心起,顿时破口大骂,又看到帮工渐渐从地里回来,坐在凳子上等饭吃,更是恼怒,气不打一处出,抡起巴掌向妻子头部打去,刚好打在要害上,妻子当场命丧黄泉。此后,村里人就相约帮里吃饭。即使刮风下雨,都是挑到田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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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牧养殖业生产习俗。1949年前,潮州养鸡有很多讲究。母鸡生蛋时,人不可窥视,否则就会生不出蛋。小鸡孵出来后,要赶紧采一枝仙草缚在鸡笼上面,可保平安。元宵夜里,妇女们到竹丛下面摇着竹丛,口念诀道“摇竹子”,又在地上抓一把沙石用衣服兜着,念诀道“抱大鸡”,一边走一边发出唤鸡的声音,把衣服里的沙石一直带到鸡舍,放进鸡笼里面让鸡吃,这样就能养出又大又多的鸡。
家里的鸡若是着了瘟疫,要拿一块花旺(一种植物)、一只旧草鞋、一张旧粮单,缚在一起放于鸡笼上面。有的拿一块花旺和一块杉刺挂在鸡笼上面,这样可驱除鬼魅。也有的写一张“姜太公在此,此鸡不卖”的字条贴于鸡笼上。
畜牧养殖业生产习俗。春节时在猪圈牛栏贴平安符。冬至时,主人为了答谢耕牛一年的劳作,要用甜圈粘于牛头牛尾,表示与牛同过节日。母牛发情配种时,母牛主人要送红包给公牛主人,如果是在牛群中自由配种,要给牧童红包,并给公牛送些草料。母牛生小牛,三朝要牵出栏去散步,并到田间象征性地犁地两圈。看人宰牛,手要放背后。
卖大猪时,主妇要在大猪的颈项拔几根鬃毛丢回猪圈,买猪者要说:“阿嫂手头红红,养猪大大只。”家里杀了猪,次日一早要用猪血、猪肉拌咸菜一起煮大半锅给邻居一户一碗送去。邻居接碗后说:“财气,又卖大猪了。”对长辈要煮一碗猪肝汤表示敬意。母猪配种结束时,配种员要用竹子鞭打母猪屁股,并说“顺顺十二只”。母猪生小猪时,肖虎者要回避。八月十五,须在家门口堆一叠杂草,放火焚烧,念诀道“日大千斤,夜大八百”。买了小猪放进猪圈时,要在猪身上套一根麻绳,还要用吹火管向猪吹一下,小猪就能快快长大,当晚要拜司令帝右君.并献上银锭,口念:“献浮浮,饲猪大过牛;献猛猛,饲猪大过马。”别家的猪误闯家门时,可以剪下一撮猪尾巴的毛,放在户枢下,把门打开,念道:“唔是我家猪,你敢来我家,顺邻公在此,掠你来打死。”杀猪的时候,屠夫要念:“世上物,世上用,个是中人唔是我。”这样将来才不会下地狱。猪若生有五个趾,要送到山里放生,不能杀。
流行于普宁、潮阳等地的畜牧养殖业产习俗。元宵节这天,家中主妇要到犁冬后的田里抢回一些干工块(有的抱石头),祈求当年家里的猪能长得快、长得大。一般是家里养多少头猪就抱多少块土块,时间多在当天晚饭前后。家庭主妇要先拜猪槽公,接着用一个元宝三支香,从长至幼,在家中各人身上烧三匝,名为“胶罗”平安,然后到田头烧香化纸,取回土块,再放到猪槽公前祭拜,最后将土块置于猪寮顶上。抱大猪最大的禁忌是开声。在往返路上切不可与人打招呼,遇到什么急、险的事也不能发声。否则,当年的猪就会养不好。
有些地方在元宵夜搅“`缸” (泔水缸)。晚上,各家主妇用自家灶门前的铁钳去搅`缸,边搅边念:“搅泔搅浮浮,饲猪大过牛,搅泔搅深深,一年赚千金。”
箍桶,是把崩塌了的圆木桶修理好。在潮汕是属于木工行业的一个门类。箍桶师父,挑着一柜一筐,里面装着木匠工具,下巷为人家修桶赚几个工钱过活。所使用的工具,只不过是一锯、一刨、斧头、凿子、铁圆规、小墨斗、虎头钳,还要带几圈作箍用的竹篾。修的是大小木桶、大脚桶、腰桶,以至农用的打谷桶。他们的圆规,是铁圆规,尺余长,在桶壁底部四周量一量,画出的圆形就是木桶的底。锯好刨好之后,打进去很牢。再用小木屑打进四周接缝,便不会漏水了。竹篾则是作箍用。用竹篾量一下桶的外壁,编上三圈,就成竹箍,套得紧,箍得结实。所得的工钱也不多,每天走东村、穿西巷,也修不了几件,只有在接近农忙的时候,工件才多了些。这虽是粗功夫,但这种技术却是一种专业,有的是父祖相传。这种小技术也不是一般的家具木工所能干得,奥妙就在于用“土法”计算圆周率,还要加上经验灵活操作,才能箍得牢和不漏水。可是他们的社会地位却很低,原因不是他们的技术简单,而是所修的木桶并不高贵,何况还有尿桶、粪桶!世俗的观点和匠人操作对象的贵贱是有关的。
在旧社会÷潮汕民俗中,社会地位最低的是抬棺材、抬轿、埋死婴和牵猪哥。这几种行业也往往集中在一户兼干。潮语称为“轿佚”。潮汕过去聘“大戏”(正字戏)时,演到太悲哀时就有丑角讲几句引人发笑的话,演到祝英台要出嫁时在房里啼哭不已,演轿夫的丑角喊道:“快点上轿呀,我们还要去扛棺材呢?”可知抬轿与抬棺是一户干的行业。有人叫轿时则抬轿,有人叫抬棺材时则抬棺材,有人来叫埋天亡的婴儿时则去埋死婴 (潮语称为埋死囡子),没事干时就牵着公猪下巷找母猪配种。这些服务性的行业都不是一般人所愿意干和所能干的,但人们总是把他们看为最低下的职业、最脏秽的人而避之。潮剧中也有演牵猪哥的,给人的印象是低下得可笑,其曲是:“手牵猪哥下乡中,寻求猪母结成双;若是主人合心意,铜钱十二米二筒。”可知找到一次配种,还只是维持一户几个人的一天伙食而已。
棉湖古镇,昔年是大北山地区红糖集散地,是榕江的交通枢纽,商贾云集,贸易发达,大小船只穿梭不息。有的航行苏
杭,有的航行京津,台澎各岛近如彼邻,通航甚繁。沿江各地都兴建起天后圣母宫,棉湖镇中先后建起三座祭祀朝拜。
每年三月廿日,百舸汇集棉湖溪边。红头船,大五肚船成为江中琼楼,船旗高升,灯笼通亮,帆帏的香火熏天缭绕,大船上有各处请来的乐班,锣鼓震天,笙弦飘渺,唢呐响彻云霄,此起彼伏,神民共庆一帆风顺利满江,俗称此为“船”(即唢呐船),堤岸观众水泄不通到溪乾听曲听乐。
榕江下游的船只来赴会,还在州岭胜杯地宫中,敬请该宫的天后圣母同来,合共四尊天后圣母,由镇中糖商主持,迎到文祠集中祭拜。江中挤满大小的船只,棉湖镇街巷热闹异常。大船赴宴,这个盛会,增进友谊,交流信息,成为商号与船家,交换意向,洽谈合同的好时光。热闹持续至第二夜,按时辰送天后圣母回宫。
年长日久,时过境迁,江河阻塞,陆运代替了水运,唢呐船随之消失。
建国前,阿拉伯码在民间还没有被普遍应用,老百姓间无论商店记账及劳动生产的各种数字记法普遍采用“猪仔码”,所谓“猪仔码”,是民间买卖猪苗计算重量或价钱的数码,其实各种账簿、货单、数序、度量衡各种数字都广泛应用。其数码以: I、Ⅱ、Ⅲ、Ⅹ、8、冫、氵、三、夕、○为一至九及○的数码。多少数码横排起来(如逢I、 Ⅱ、Ⅲ接在一起时,在竖写的下面一个数要横写成为一、二、三;冫、氵、三三个数字如后面没有数字时,则写成笔划为冫、氵、三),左下面写上标明第一个数的起点层次,即标明是十或百或干或万;右下面标明度或量或衡或单位称呼,如丈、石、斤、条、元……之类。比如:125斤则写为1=8/百斤,234元则写成11三Ⅹ/百元。这种猪仔码,写起来成为方形,一目了然,很容易看,老百姓应用很习惯,华侨批信后面,也要以这种数码作编号标明。
但是这种“猪仔码”与国际统一应用的阿拉伯码不一致,与以阿拉伯数字的现代会计符号也不一致,建国后无论商业企业的会计及各种记数都采用阿拉伯码,“猪仔码”便逐步被废除。
解放前潮汕大工业很少,多属手工业作坊,为竞争、生存、发展,其技艺性操作,多采取家传授徒制度,有些甚至是传子不传女。如清代《韩江记》所载的“俊髦针”,家传七代,养三房百余口,远销广苏杭各地和南洋各国,“女惟俊髦针最合用,商惟俊髦针最易售”其技艺就是家传的。潮安县浮洋镇方潮盛铜锣店,其制造技艺远近闻名,自清光绪至今修定音技术,一直秘传,其子方俊士校音“一锤定音”,他人很难代替。揭阳池厝渡、潮阳胜前村的中药材炮制加工,邻里相传,终成为专业村。多种技艺名师,授徒保留一手,说是留技养老。旧社会专业技术学校极少,技术性的作业,大都要拜师授艺,不管工业、商业,都有徒工学艺,期限一年至三年不等。学徒习艺期,仅供伙食,不给工钱,期满出师,才定工价。学徒习艺,要行拜师礼,随师拜祀本行业祖师神。工匠期满出师,师傅要赠主要工具一套,遇有工作中疑难,则请师傅指点,师傅过世,徒弟应吊丧尽礼。潮剧艺徒,解放前是童伶卖身的,师承很严酷,卖身契约规定期限内,艺徒毫无人身自由,期满约消,才定工价,方可跳班。解放后废除卖身制,但仍规定学艺期,由师傅带授艺,期满合格才转为正式职工(艺人)。集体开班培训仍有师承。
民国初出版的《清稗类钞》有一则《潮人善经商》的记述:“潮人善经商,窭空之子,只身出洋,皮枕毡衾以外无长物。受雇数年,稍稍谋独立之业,再越数年,几无不作海外巨商矣。尤不可及者,为商业之冒险进行之精神。其赢而人,一遇眼光所达之点,辄悉投其资于其中,万一失败,尤足自立;一旦胜利,倍蓰其赢,而商业之挥斥乃益。”这则简单记载,至少反映下列诸种精神:一是艰苦奋斗精神;二是向外开拓进取精神;三是抓住时机,果断决策的勇敢精神。从上述三点,可窥见其稳妥扎实而又机灵的精神。仅此数点,人们不难从此后商业成功人士身上获见这些精神的影响与传承。商业之成功因素并非仅此,还有很重要的诚信等因素;虽然商场如战场,“你虞我诈”处处皆有,但如当代流行的“顾客是上帝”一样,商场与顾客、批发商与零售商,是相互支持,合作伙伴的关系,这就得诚信。一些商店门前贴着“忠厚能招天下客,公平可取世间财”的联语,并非都是虚言,保质保量,“童叟无欺”才能取得信誉,才有回头客。在比较正常的市情上,这是成功的最重要因素。以购销方式为例,从前潮汕有“赊购赊销”方式,在币值较为稳定时期,赊购几乎成俗。 1949年《潮州志?实业?商业》载:“不特批发可赊,即零售也可赊,甚而汕头至香港上海购办,以及海外各港之托办托兑,也得以赊账行之。故潮谚有:“‘无赊不成商’之语”。潮州志所记是30年代前后币值较为稳定情况下商场上一种相互信任的风俗。抗日战争至胜利之后,币值一贬再贬,诚信的赊购之风才告消失,然而短期赊购,风俗仍有所存在。当前厂商、批发商,仍部分有这一风习的遗存,这是经商术的一种遗传,并非都是“钱出去,货进来”、“货出去,钱进来”、“百赊不如五十现”。时代不同,经商方式也在发展,但诚信是经商成功之道,是永恒的。
商行习俗,重视开春与岁暮,当年假开,初四或初五新开市时,先要拜地主爷与财神,再放爆竹开门;扫地要自门口扫人,以示开春进财;顾客进门要热情接待,祝新春如意。岁末结账,被人欠的数要追讨,欠人的货款要清还;要给伙计(职工)加点压岁钱。有赚则包红包发红利,要辞退工人则于年终时,请他开春另找高就,要跳槽者也于此时向老板说明。解放后解雇工人则多按工会法和合同规定。商行还有做牙(衙)祭之俗,即月之初二、十六做牙祭,备鱼肉拜地主爷和财神,然后晚餐聚会,实则也是半月一次例会,边食边总结半月或一月营业情况。
乡间的市和圩。市有较多固定行店,天天有人上市交易,圩则按期集中买卖,过午即各自回归,人散而成空虚场所。圩期按乡村周围置圩情况而定,一般为1、4、7日,2、5、8日,3、6、9日。“文革”期间,曾被硬性规定逢五逢十才为圩期,因违背客观规律和民间习俗,现已被群众自动取消而恢复原圩期。挑货上圩场出售,要缴摊位费,小量买卖自己秤重,大宗如卖柴草、地瓜等,则由圩场称秤人代秤,收小量手续费。过去收摊位费所得,大部为圩场公益事业之用,现为工商管理部门收管理费。过去市和圩都划定专业范围成专业交易场所。如菜市、牛场、草木场、猪崽场等。大宗生意交往,有一些中介人,所以牛场、猪崽场便出现一些牛中、猪中作交易双方中介,以取得佣金。
商店作坊,有货物交往,有银钱收支,便需要帐簿记录。解放前私人独资商业作坊,簿记没统一规格,一般只记原收出存,结码求天地合圆,个别股份制公司,才用较先进商簿记账。当时记账均用竖式,数码则用“猪仔码”和代用繁体字,如一至十为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年终结账,盈亏收付,理结之后,加盖商号印记与如意印。解放后,税务部门规定,各商行工厂启用新式账册记,以便稽查。
旧俗商贸往来,多有其行话隐语,暗示手语等。这种语言,除黑道秘语少外传,一般行话则不少传及百姓。解放前,在汕头市换黑汇便叫“换牛”,黑汇交易场所叫“牛圩”。有些在特定行业中定下特定动作作手语、隐语,如旧衣行业、牛圩中介人、猪市中介人、夏布行业、青菜行业、贩鸡鸭行业等,都有各自的以暗语代数字谈价钱,潮州意溪竹木市场以手语作议价。此外,还有僻语的,如“棉湖僻”,它有三种,一种是正僻,将声母韵母倒置反切,急念而形成,它是商人交易“僻语”,不是一般的地方方言;第二种是不反切,用同调叠韵而成,俗也称为“乞食僻语”或“轿夫僻”;再一种是以忧为韵母与要说的声母拼切而成。“僻语”为商业活动行话,其流行应用的宽广,视其行业的活动情况而定,如“棉湖僻”曾流行至棉湖人侨居较集中的泰国北榄坡府。潮俗有“唔识僻,赚无食”的谚语。目前此类僻语已不流行,另有一些新术语和联系方式如用手机、密码。
商业方面的服务行业、金融业、旅游业,都各有其习俗;全社会的各行职业,如文教、医卫、体育、军政等也都各有其习俗,限于篇幅,不在此记述。
雨伞,又称为雨遮,是遮雨遮阳的日常生活用具。南方多雨,晴天又常常骄阳似火,在潮汕已逝去的岁月里,像契珂夫小说《套中人》主人公那样的出门携雨伞者确实很常见。无论是上世纪50~60年代以前使用的油纸竹骨伞还是后来的布质铁骨伞,再后的尼龙布缩骨伞,一不小心都容易损坏。按潮汕人俭朴的生活作风,可以修复的日用器具都是要修复的,于是就有了补雨伞的行业。
在汕头市,从事补雨伞这行业的人,大多来自揭阳县的曲溪、炮台以及潮阳关埠等地。补雨伞工一般挑着一副筐子担,一头筐子放着等待出售的二手半新雨伞和收购来的旧伞、坏伞;另一只筐子则装着修伞工具和其它家什。
在上世纪80~90年代之前,补雨伞师傅或者游街串巷吆喝“补雨伞、补雨遮”。或者聚集在福合埕与国平路之间的“雨伞街”,等待市民送坏伞前来修理。他们既迎合居家的需要又收费合理,市民普遍对之有好感。
当年的家用燃料,离不开木柴、木炭、稻草山草三项。农村以山草稻草为主,兼烧柴枝,故一律用灶,风炉只偶尔用到。城镇人家都有灶,要拜灶神,但除一些人口较多,三餐用灶之外,人口较少的,便用风炉,年节炊卤鹅才用灶。还有灶仔,既可燃草,也可燃柴。风炉也以燃柴为主,木炭则是家道殷实的人家日常的用物。有一句俗语:“睡晏晏,扣响炭”,形容有钱人不用早起床,免被木柴熏得流目汁。通常只有煲中药才非木炭不可。有专用的“凉水锅”,风炉仔比小茶炉要大一点儿。不过煲中药多数用“炭”。大灶烧柴块,通红的炭块夹进灶前的“火炭缶(潮音读“暴”),加上盖,冷却便成“炭”,煲中药最适宜,火力不太猛。
风炉大大小小,多种多样。小至燃榄核的小茶炉,大至可煮大钅生锅的大风炉。还有可煮各种陶锅的中等风炉。风炉的关键在于风炉窗,当然,“三山”也很重要。圆形风炉窗上有圆形小孔。如果孔太大,炭屑容易从孔隙掉下炉底,从而浪费热能。圆孔太小,则不通风,影响效果。风炉最易损坏之处也是这个炉窗。要换炉窗,可到风炉店买一个,但一定要适中。稍微大一点点,还可把炉窗竖立,在地面滚动磨擦一下。小了就不行。故此,买炉窗一定要用草量一下直径。换新炉窗之后,周围还要用粘土修补,使炉窗与炉壁紧密相连。这种土不过普通的田土掺上炉灰,但城里人仍嫌麻烦,很少自己动手,总到门外请个炉匠来修补。那些炉匠,穿街过巷,叫卖风炉窗,每天好几次从门口经过,给人补风炉,换炉窗。炉壁有裂痕,可以用土修补,再箍上一条铅线。
自从20世纪60年代,城乡居民用上煤炭之后,风炉便少见了。尤其80年代,普及了石油气,家家都用石油气炉具。紧接着是电器化,电饭煲、电磁炉、电热水器……风炉更少见了。煲茶也普遍用电炉。煮中药有时偶尔用一次风炉,但多数用电炉。但风炉并未绝迹。只是不用换炉窗罢了。按澄海的丧葬风俗,死人在“完饭”之日,便在灵厅内放一个风炉,一袋炭,一捆柴,一袋米,一桶水,一些菜脯咸菜,表示自这一天开始,家属不再天天捧饭,亡灵要靠自己独立生活了。因此,澄城还有一间柴炭店兼卖风炉。喜欢烧烤的青年人则到那里买木炭。
本报讯近日,记者听说揭阳市揭东县月城镇西河村有个相传三代的“揪布寮”,于是怀着猎奇的心理前往当地采访,终于见到了这濒临绝迹的手工业。
在西河村的干渠边,有两畦菜地大小的露天作坊,架设着一两列双层横梁竹架,大约20米长,年逾古稀的卢氏兄弟俩从草寮里进进出出,正忙于把一条条麻线从竹架下横梁的小孔穿过。
记者小心翼翼地走进草棚里。只见棚檐下有一台架,下面放置着四五列纱团,约有30来个,纱线从纺架的小孔上穿过浆槽过米浆,然后拉出棚外挂在竹架上晾干。接着又拉加到棚内另一台木架按顺序绕在一排排木柱上。每七八段剪下,成为一个“经”纱团。就可以上机织布了。卢老汉告诉记者,荮麻经过这种工序制作成“经”,供上机纺织成布,就是“夏布”。人们说夏布要耕得好,重要的是车制“经”的过程中要把握好拉线的力度,不用力拉则不动,一旦用力过度又容易把线拉断,无论如何,断线总是常事,一断线就要跑出去接线头,一天要在场子里走上几百个来回,很是累人,没有耐心的人是干不下去的。过去“耕”的是麻皮线,更易拉断,要雇小孩坐在竹架旁照看着,一有断线就报告,及时把线接好。现在用的是机编棉麻线,不易断,所以人手就少了。
夏布是由荮麻纱经手工织成的一种平纹布,质地轻薄,挺爽透气,适于制作蚊帐和夏季服装,尤其是染成赤色的夏衣,解放前只有富裕人家才穿得起。眼前的“耕夏布”之举,其实就是制“经”(织物的纵线)的过程,为织布准备。同时,“耕夏布”是一种靠天气吃饭的行业,天气晴朗的时候才能上工,阴雨天就只能猫在棚子里,而“耕夏布”这种有着千百年历史的传统工艺随着工业化纺织时代的到来几乎面临绝迹。卢老汉告诉记者,“耕夏布”是祖传手工艺,到他们这一代,耕夏布已经是第三代了。现在西河村里只有3人有这门手艺了。谈到夏布的用途,老人们饶有兴致地说,半个世纪前,城乡群众喜欢用夏布做蚊帐,农村老人爱用夏布做衣裳,经久耐用,透气易干,穿着很是爽快。现在夏布只供绣花厂、羊毛厂织纱布用或做为其它工业用布。
当问及夏布业的继承人时,老人们说耕夏布又苦又累,嫌钱又少,如今的年青人不愿干这一行了,也许再过几年,这门手艺就要失传了。听了这话,记者感到忧心忡忡,衷心希望这一潮汕传统工艺得以继续传承。
上世纪70年代以前,在潮汕乡镇间,经常有一中年男子,肩挑二木橱摇摇荡荡,手拿拨鼓,一摇一拨,摇鼓发出“口冬”、“口冬”、“口冬”之音,伴随着悠扬铿锵的“移衫――移裤――哎”的市声,穿街过巷,打破了乡村的宁静。移衫移裤就是将衣服原来的颜色改染为另一种颜色,所染的大部分是旧衣服,但也有部分是颜色不合主人意的新布。移衫移裤的工匠被称为“摇鼓郎”,摇鼓郎所挑两橱一橱装着风炉、铜锅和燃料,另一橱装着染衣色料、剪刀、尺、一双大筷,这便是摇鼓郎所有的工具,还有一格装着收来的漂染工序比较复杂的衣或布块,有时还装着要转卖的布块。在供给布票的年代里,潮汕地区城乡间有相当一部分人的衣料是从摇鼓郎手中买来的。每逢顾客要急染衣服,或是所染颜色的工序较为简单,摇鼓郎风炉火燃起,铜锅水一沸,加上色料拌均后,将衣服放进铜锅里,拿起大竹筷,夹着衣服,东翻一下、西掀一下,再将衣服放进带有色泽的色水里浸煮二十多分钟,掠起衣服,晒干后像新的一样。这时,街头埕角即成为摇鼓郎的临时工场。
在潮汕地区,漂染业由来已久。明清时期,潮汕的麻、苎等土织布大量出口,有的要染上颜色,所以便有漂染业。染色原料大多以薯莨、青丛等植物为主。将青丛放入地窖中泡浸一段时间后,可捞起作肥料或燃料,让地窖的水澄清后打干,窖底积的一层淀料再稍为加工便成色料。薯莨就只要剁碎放进水中泡洗出它的淀粉,沥干后那些淀粉便是色料。
潮汕地区的漂染业堪称盛极一时,在清同光年间,仅汕头市近郊便有十多家,至今仍保留有“染布铺内”地名的在岐山、下蓬、浦便有好几处,其中浦的广源号可称得上当时的佼佼者,老板陈福源在浦种了几十亩青丛作漂染原料,并在田头配置近百口大缸作地窖,大批量的漂染,使陈福源富甲一方。
曾称得上潮汕一大产业的手工漂染作坊,在上世纪已改为机器洗染,而一些由于环保问题被责令停业,或改成色彩套印。至于肩挑的染衣服摇鼓郎,在那个“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物资紧缺穷苦日子里,确实满足了不少既无能力添置新衣布、又要穿新衣服者的爱美心愿,但在如今这衣食无忧的小康日子里,摇鼓郎已是无法再穿街过巷拨他的摇鼓了,只能改行。
“柴胡,竹絮,枳壳,破旧张纸防风,生地不可无,熟地无也可。”这文字乍读像是医家术语,其实这是一则潮汕赋体谜,谜面将潮汕地区随处可见的灯笼,从其构造和作用一丝不漏地描绘出来。在潮汕地区,元宵节或春社日,大多家庭都要提着冠有自己姓氏和灯号的灯笼到当地王公宫(也称地头爷)返灯,因灯与丁同音,所以迷信的人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家里人丁能够返头换面,更上层楼,还有一些人家每逢婚丧喜庆,门前也要挂灯笼。一些祠堂和宫庙,一年四季,灯笼长挂。由于旧时灯笼在潮汕地区使用普遍,所以便有写灯笼这一行业。
旧时潮汕各地集市中的门店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其中往往有一支制作特别,上书一个“写”字,这便是灯笼铺。灯笼铺往往铺前坐着一位上年纪的老者,戴着一双老花眼镜,两腕套上布制或草制的腕套,手拿着一支笔毫将尽的秃笔(毛笔接触竹制的灯笼,笔锋很容易损掉),一点一划、颤颤抖抖慢慢地写着,或者在重刷那些点划线条不到位的字。写灯笼者要粗通文墨,书法过得去,懂各姓氏灯号以便随时能给顾客提供。所谓的灯号就是各姓氏创姓之初的封地地名,或是皇帝对其先人封赠、褒赞的官衔或美誉。如林姓的西河旧家,西河是比干公的封地食邑。另有九牧世家,则以一朝出了九个州牧之荣。
潮汕灯笼模,也称灯笼壳,常见的有冬瓜形,葫芦形,还有柿饼形的,这些灯笼壳是竹篾编的,大都是从竹器店买来后贴上丝纸,写字后再擦桐油。不同造型的灯笼在用法上也有讲究,冬瓜形的是普通人家所用;葫芦形是旧官府的巡城灯笼;圆形的一般挂在祠庙门前。旧时一些大户人家丧考妣,写上“慈”、“严”和死者享年,白底蓝字,没有擦油,挂在门前。所以在潮汕一些地方嘲讽吝啬的人就说“你的灯笼经到无擦油”。
在潮汕地区,还流传着一个与写灯笼有关的故事:明朝,揭阳寮东村有一个常来往县城的李船大,村民需要灯笼常托他去买。有一天,李船大的祖祠要张挂灯笼,便叫李船大去买。写灯笼者问:“船大,灯笼要写上什么字?”船大以为铺主是老关系,便说:“自己祖祠用的,你知知。”不料铺主欺船大不识字,捉弄他,便在灯笼上写了“知知”二字。船大提着灯笼往回走,行人莫不注目。有好事者问:“兄台贵府何处?”船大说“寮东”。于是“寮东灯笼―――知知”这句歇后语便流传下来。
潮汕灯笼除了写上各姓氏和其灯号外,还要写上“千子万孙”、“长命富贵”、“财丁兴旺”等吉祥语,又灯与丁同音,写灯笼者在潮汕地区大多被认为是给人家赠丁赠福,而对自己“折福”,如果不是受生活所迫,一般的读书人是不愿意从事这种职业。如今,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思想观念的更新,用灯笼的传统已经逐渐淡化,所以从事写灯笼这种行业者也与日俱减,现在汕头市区域内写灯笼的已寥寥无几,据我所知,仅潮阳区的贵屿、澄海区的隆都和金平区的江等几个街道镇有操写灯笼这个行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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