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单赚几块，也能成为月入数十万的大生意。说的正是闷声发大财的代表“羊毛党”。双十一购物狂欢节，“黑色星期五”海淘，双十二购物狂欢……在一场场消费者的盛宴中，隐藏的是一个月入百万级的灰色产业链，数十万羊毛党人在此悄悄汇聚，疯狂敛财。

薅羊毛，说白了就是占便宜。而羊毛党，则是一群专门利用互联网商家的规则漏洞和优惠占便宜的人。近几年，薅羊毛逐渐发展成为了一种“黑灰产业”，变得异常活跃和猖獗。据估算，中国“网络黑灰产”从业人员已达200万，市场规模高达千亿。

恶意“薅羊毛”行为的危害

从暗扣话费、广告流量变现、手机应用分发，到木马刷量、勒索病毒、控制肉鸡挖矿，网络黑产无处不在，而“薅羊毛”正是黑灰产的重要盈利模式之一。“羊毛党”的行为距离欺诈只有一步之遥，他们游走在各大型企业之间，通过明显违规、甚至违法的行为，钻运营规则的漏洞侵占活动资源，对平台进行大肆薅毛，从中牟取暴利。轻则让企业遭受数千乃至数万元经济损失，重则让企业直接破产。

根据某互联网公司的一份安全年报显示，在各种互联网业务活动中，缺乏安全防控的红包、优惠券促销活动，会被“羊毛党”以机器、小号等各种手段哄抢，70%~80%的促销优惠会被“羊毛党”薅走，再以差价赚取利润。类似的薅羊毛消息，会发布在“羊毛党”群中，一个“羊头”能同时管理几十个散群，成为窥伺商家的互联网秃鹫。盈利模式也花样繁多，比如，他们会请黑客去“挖洞”破解平台的活动。除了“薅羊毛”，还会把破解方法在群里兜售，甚至直接免费发布在群里。这意味着商家向市场投放数千万甚至上亿元的优惠券，真正能被消费者抢到并消费的优惠券所剩无几。

“薅羊毛”背后是暴利黑产链

真实世界的羊毛党，是个远比人们想象中数量庞大、组织严密的群体。黑灰产最早的运作方式是假机、假人、假行为，也就是他们会在自己设备上安装模拟器，通过模拟上万个设备频繁登陆完成攻击。而如今黑灰产的攻击招式已进化为“真人、真机、真行为”，通过欺诈或指向性引导骗取零售电商的实际用户进行非真实意愿的操作，以成为其赚取利益的工具。

目前，“羊毛党”在电商领域，已逐步形成了相对完善的刷单及变现工作流程。薅上一天，够吃一年。这句“羊毛党”中流行的口头禅也在近期再度上演。某水果店铺因操作失误，将原本26元4500克的脐橙标成4500斤，数万粉丝狂刷订单，给商家造成损失高达数百万。这起事件，揭开了国内黑灰产利益链条的冰山一角。

为了激励消费者，商家在策划市场活动时总免不了需要投入一些实质性的奖励和优惠，只要这些商家的优惠信息、奖励措施不停，羊毛党也永不停歇的耕耘在这片“沃土”上。我国黑灰产已经形成了一个年产值达千亿元级别的庞大“黑金”利益链，并通过上中下游的严密分工构建起一个密切协作的产业链。据统计，全国“羊毛党”在40万人左右，掌握了1亿多个活跃手机号码。他们往往有着明确的分工。例如，羊毛党搜集信息，寻找平台漏洞，卡商提供账号，建立猫池养卡，黑客编写软件，销售软件挂靠平台提成，收货商收赃并销赃。每位“熟练玩家”配合默契，集结成一条条密不透风的产业链条。

企业如何有效防范黑灰产

“羊毛党”就像毒品，一旦沾染上就会产生一系列副作用。从企业的角度而言，围绕核心数据和核心业务来构建安全机制，既要防外也要防内。只有将这两方面协同部署好，才能找到最佳解决方案。

1、基于业务加强风险管控，变传统的“人治”为“技防”。 增加门槛设置规则，提高技术防护，优化整体业务流程，拒“羊毛党”于千里之外。从注册、登陆、活动三个环节入手进行防控。识别虚假注册的账号进行拦截和打击，大幅度降低异常账号的优惠力度。

2、时刻加强对员工关于安全和风险防范意识的培训，及时升级系统来查漏补缺。加强平台应用系统和数据的安全性，尽量减少漏洞。应密切监管促销之类的特殊业务，如出现业务数据异常，早发现、早处理，及时封堵漏洞。

3、各行业多方面联手打击“职业羊毛党”，共同营造良好环境。需要安全企业、各个行业、运营商、服务提供商和监管执法部门等多方合作。

4、针对技术流的羊毛党，可通过“技术对抗”进行防控。一方面对虚假手机号、设备指纹、虚拟机、改机作弊等常见作弊行为进行针对性监测，另一方面结合羊毛党识别的机器学习模型对用户行为进行实时评估。据统计，仅2019年上半年，腾讯安全就已帮助零售电商客户累计识别超132亿次营销黑产请求，累计节省营销费用高达93亿元，有效甄别了风险，避免羊毛党出现浑水摸鱼的情况。

掠夺网络资源、参与流量造假，羊毛党更像是一群“饿狼党”，穿透种种规则的漏洞，获取丰厚的利益。而在他们的对面，是手持正义之剑的网络安全团队，夜以继日的研究防范攻击的方法，对抗数据恶意爬取，避免隐私数据外泄。正如互联网行业的繁荣不止，安全工程师和羊毛党大军之间的攻防战也永不停息。